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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BUBBLE
4 月 24 日,有人發現曾經的頂級藍籌 NFT 工作室 RTFKT 旗下項目 CloneX 的圖片數據在各大交易平台上都無法显示,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標語「此內容已被限制,以這種方式使用 Cloudflare 的基礎服務違反了服務條款」,此事在社區引起熱議。
而在一天之後的 4 月 25 日其母公司 Nike 便被起訴,以澳大利亞居民 Jagdeep Cheema 為首的 RTFKT NFT 購買者在紐約布魯克林聯邦法院提起的一項擬議集體訴訟中表示,在 Nike 突然關閉了這些業務后給他們帶來了重大損失。曾經被 Nike 收購的最強 NFT 潮流 IP 項目為何淪落至此呢?
RTFKT 這個名字因為與人造物的英文「artifact」發音相似而來,同時這個名字也代表着其品牌理念。一開始只是一個以打造「元宇宙的 Nike」為目標的数字運動品牌,而在當時隨着越來越多的傳統品牌選擇與 NFT 項目合作,adidas 與 BAYC、PUNKSComic 的聯動也驅使了 RTFKT 和村上隆聯合發行了 CloneX。
而正是這個契機讓加密圈更加熟悉這個品牌,而後真正的 Nike 也收購了這個「元宇宙的 Nike」。高達 40 個以上的聯名項目獨霸榜首,從村上隆到 Jeff Staple,從 RIMOWA 到 Nike,幾乎是最炙手可熱的加密圈中的最頂級潮流 IP 之一。
而在 2024 年 12 月,一則公告犹如晴天霹靂,在這則聲明中,Clone X 的項目方宣布將終止 RTFKT 的運營。這個被「Nike」收購的工作室,幾乎無任何預兆的單方面宣布終止運營。當時的 NFT 市場所有回暖,而此舉讓當時 CloneX 的地板價直接下跌了超過 60%。
RTFKT 聯創 Benoit Pagotto 曾經在接受採訪時談到 RTFKT 與傳統行業巨頭相比有哪些優勢時說道:「我們有他們沒有的資源,也就是我們有他們沒有的文化——加密文化。他們不可能會花大量時間、每一天都去學習這些知識。」而加密 KOL 對此諷刺道,CloneX 一開始的發行使用的便是 GoDaddy 和 Cloudflare「存儲小圖片」和手動的荷蘭拍賺到了 1 億美元的銷售額。
而正當以為在 4 年後這個諷刺得到了應驗,無數 Holder 盯着 OpenSea 和 Blur 上自己的 CloneX,高呼「I Got RUG by Nike」,也許這是 Benoit 曾提到的加密文化,即使項目方「Rug」了,只要「Token」還在就有社區自治的可能性。而連圖片本身都消失后,這套邏輯似乎再難自洽。
這場風暴中幾乎是只有一個團隊成員站了出來承擔責任,Samuel Cardillo 宣稱自 4 月初以來,團隊就計劃將 NFT 都去中心化,因此並未選擇與 Cloudflare 進一步續約,而 Cloudflare 搞錯了這個每年超過 50 萬美元的合同的到期日,原定 4 月 30 日到期的合約被提前了好幾天。
而事情發生的當下雖然 RTFKT 被高強度「FUD」,但 Samuel 高強度的對線網友以及解決問題的態度贏得了社區的尊重,被稱為「最後一個站着的人」,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許久沒在 X 上發文的 Zaptio,於 Instagram 發布的 20 張精彩「退休生活」的動態。
在 RTFKT「丟失圖像」的后一日 Nike 便被提起集體訴訟,事實上在 Crypto 世界「被 Rug」已經屢見不鮮了,但能夠追回屬於自己的資產的卻寥寥無幾,而這次集體訴訟主要有兩個指控,一是 Nike 違反紐約、加利福尼亞、佛羅里達和俄勒岡州等地的消費者保護法以及 RTFKT NFT 是未註冊證券,Nike 未披露相關監管風險,違反了美國的證券法。雖然關於 NFT 是否能判定為證券目前還不明朗,但類似關於 NFT 的消費者獲得賠償的案例在此前確有發生。
此前奧尼爾與其兒子邁爾斯·奧尼爾「Myles O'Neal」共同創立並推廣了基於 Solana 區塊鏈的 Astrals NFT 項目,包含 10,000 個 3D 頭像 NFT,由藝術家 Damien Guimoneau 設計。項目承諾打造一個虛擬世界「Astralverse」,用戶可通過 NFT 進行社交、遊戲等活動,而奧尼爾以「DJ Diesel」的身份在社群以及社交媒體上推廣項目。
就如同許多 NFT 項目一樣,Astrals 在 FTX 崩盤后價值暴跌。直至 2023 年 5 月,投資者 Daniel Harper 等人提起集體訴訟,指控奧尼爾推廣未註冊證券「Astrals NFT」違反美國證券法,原告稱奧尼爾的明星效應誘導投資。2024 年 8 月,佛羅里達聯邦法官 Federico Moreno 裁定,原告合理指控 Astrals NFT 為證券,且奧尼爾作為賣方通過推廣行為吸引投資。11 月,奧尼爾同意支付 1100 萬美元和解金,結束訴訟,其中 290 萬美元用於律師費用,其餘賠償 2022 年 5 月至 2024 年 1 月 15 日購買 Astrals NFT 的投資者。
但一些專業人士認為,與奧尼爾「個人」這類項目方不同。因為 NFT 的法律地位仍不明,此次 Nike 的案例可能並不會由違反證券法作為突破口,也可能不會有 500 萬美元的賠償,但無論如何 Nike 公司很有可能會「付點錢」平息眾怒。
存儲 NFT 數據最糟糕的選擇是在 Cloudflare 或亞馬遜這類中心化的服務器上。如果一個 NFT 項目的元數據和媒體文件存儲在一個服務器上,而創建者停止維護該服務器,那麼該數據將永遠消失,從而最終使 NFT 成為白板。因此大部分的 NFT 項目會兼顧圖片質量和運營成本選擇 IPFS 和上文中提到的 Arweave。
大部分項目方最常用的是 IPFS「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m」,這是一種基於內容尋址的去中心化存儲協議,IPFS 通過文件本身生成的哈希值作為唯一標識,用戶只需憑藉這串哈希,即可從任意節點獲取內容。這種方式讓數據不再依賴單一服務器,天生具備抗審查、抗故障的特性,像水流一樣在全球節點間自由流動。但缺點也很明顯 IPFS 並不自動保證文件的持久存儲,內容是否存在,取決於是否有節點持續保存。因此,許多項目方需要主動「Pin 釘住」文件,或藉助專業服務,確保數據長期可用。
而 RTFKT 團隊宣稱通過 ArDrive 將圖片數據上傳到 Arweave,這是一個去中心化的文件存儲網絡,和 IPFS 相比它可以保證文件存儲的持久性。用戶支付一次性費用來支付 200 年「或更久」的存儲成本。Arweave 網絡中的礦工被激勵使用 AR 代幣來複制和存儲其他礦工很少存儲的數據副本。這確保了文件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丟失,不需要原始上傳者的持續維護。
Blockweave 的存儲數據結構
Arweave 在 BlockWeave 的結構中存儲數據,每個新的數據塊都與前一個區塊和一個歷史區塊相連。礦工必須證明他們有機會接觸到這些隨機選擇的歷史區塊,從而挖出新的區塊並獲得獎勵,這確保了較早的區塊被保留下來。
使用 IPFS 或 Arweave 比依靠中心化存儲要好得多,但它仍然需要指向鏈下。將 NFT 元數據和媒體存儲在與 NFT 相同的鏈上是最抗脆弱的方法,但在鏈上存儲數據的成本很高,因此保持元數據在鏈上而媒體數據在鏈下的 NFT 項目方是比較流行的趨勢,但是對加密文化來說,純鏈上的 NFT 社區是必不可缺的,他們的社區往往也更加純粹且強大。
像 Nouns 和 Loot 這樣的 NFT 項目在以太坊上很早就實現了 SVG 圖像的完全鏈上存儲。以 Nouns 為例,項目使用自定義的遊程編碼「RLE」對每個圖像部分進行無損壓縮,並將壓縮數據直接存儲在鏈上,通過這種方式無需依賴外部指針「如 IPFS 等」。隨後,這些壓縮數據被解碼為中間格式,並通過鏈上批量字符串拼接生成 SVG 矩形集合,最終構成完整的 SVG 圖像,再進行 base64 編碼。
儘管相當複雜,並且此類 SVG 的圖像上傳 Azuki 或 CloneX 這類高精度的 NFT 比較不現實,但這並不影響「鏈上」NFT 的魅力,他們往往超過了 NFT 本身,而是代表了某種文化或者社區力量,像是 Nouns DAO 致力於構建身份、社區、治理以及可供社區使用的金庫,Nouns 直到現在依舊活躍在許多 Base 生態的項目中。
而 Loot 的創始人 Dom Hofmann 曾是 Vine 的聯創,他的一個副業中是創建一個基於文本的冒險遊戲,它也叫 Loot。而開發過程中他編寫了一個隨機物品生成器,一個可以返回各種武器、盔甲和配件名稱的軟件,這便是 Loot 的誕生。
在 Loot 項目中,圖像以 SVG 格式直接嵌入智能合約,通過 tokenURI 返回,且可以根據鏈上數據動態變化,同樣實現了完全鏈上、動態生成的特點。
他的呈現模式也許十分十分簡單,僅僅是文字和簡單的圖形,但他背後的意義卻更有深度。Dom 曾被問道,為建設一個世界,誰會無償做出多少貢獻呢?他回答道「歸根結底,這些只是清單上的項目。這隻是人們如何看待它、如何賦予它價值。而價值不一定是一個用美元計量的金額,它可以是許多東西。」如他所說 Loot 概念影響到了 NFT 與 Crypto Game,現在還在活躍的 Smol 背後的 Treasure DAO 便是從這個概念應運而生的。
在此次 RTFKT 事件發生時,社區內出現最多的聲音便是,這件事利好 Ordinals。Ordinals 被認為不同於大部分以太坊的 NFT,是完全上鏈的。
比特幣上的 Ordinals 協議通過 Taproot 腳本路徑,將圖像、文本等數據直接寫入交易中,將數據「銘刻 Inscription」進「聰 Satoshi」里,並通過對 Satoshi 單位進行編號,使每一個 Satoshi 都具備獨一無二的身份。通過這種方式讓 Ordinals 的數據完全存儲在比特幣區塊鏈上,不過這同時也帶來了高昂的存儲成本和數據大小受限的問題。
也正因為存儲成本的高昂以及存儲數據受限,BTC 的 NFT 生態更加獨具一格,相比於以太坊功能性或 DAO 組織的模式,BTCNFT 中的「生存者」,是依靠更加深度的「文化」傳承。不管是前段時間以 0.2 BTC 的超高發售價發行的 Taproot Wizard 背後傳承的自 2013 年的比特幣社區廣告《Magic Internet Money Wizard》,還是 NodeMonkes 作為第一個原創 10K 比特幣 NFT。
延伸閱讀:《一文解析比特幣 memeNFT,光頭巫師 Taproot Wizard 在致敬和表達什麼?》
在這個時代還在堅持做 NFT 的項目方几乎寥寥無幾,而也沒有人知道下個時代 NFT 會變成何種形式。他會是「證券」?所有權證明?亦或者獨立的 AI Agent?不同於 Memecoin,只需要合約在鏈上可供交易社區便能夠「肆意發展」。對非同質化貨幣來說,無論他僅僅是一張圖片 IP 還是功能性「收據」,元數據的所有權都無比重要。此次的事件是一個警鐘,不論對項目方還是參与者而言皆是如此。